第十章 纸人(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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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面具无口、无鼻、无耳，唯有眼睛的位置，打开了两道细小的口子。或者说，是切开了两条细缝。面具两端各有一只牛角似的东西朝天竖着，中央大片平坦、光洁的区域，则是用各种彩色涂料画着一副扭曲、怪异的图案。

这种图案，我似乎在刚入村的时候就曾见过，画在一面黑旗帜上，颇有些近现代艺术的风格。我以为是村子废弃之前村中某人随手画的涂鸦，算是任务地点中的布景，于是也就没有过多理会。但现在再回想起来，这分明是个与祭祀有关的标志！

难道说这种与祭祀有关的文化，一直延续了千余年的时间？

我现在约莫能够回忆起来我们这次的降灵任务，好像就是要完成一场千年前未曾能够完成的祭祀。

但如果这种文化并没有失传，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都一直没有人再去尝试？

是缺少了什么东西...

还是说他们在畏惧着什么？！

千年前的那一场祭祀...

又是为什么没有完成？！

是因为那些想要阻止的人成功了，还是说那“王道长”遗留下来的手段，起了作用？

我很想再仔细看看面具上的图案，也顺便看看后续的发展。然而这如梦似幻般的感觉到底还是无法长久存在，我只觉得我脑中的念头忽然如风一般打了个旋儿，再睁开眼时，已经是又重新回到了黑暗的巷弄。

老鸦和野猫仍在叫着，两畔的屋内也还有东西在挠。原本分散站在道路旁的纸人们，却是不知何时朝我所在的地方聚了过来。

它们之中大半还保持着之前所见到的神态，只是一双眼睛不再看着巷子，而是木木地望着我的眼睛。还有一些则是面部扭曲成了一团，活像一滩掺了黑、红色颜料的浆糊，这种纸人的双手俱是直直伸着，似是要抓住什么东西，又似乎只想触碰一下某个事物。而剩下的...那些最小的纸人，它们变得最为可怖。糊成一团的面部裂开了一道弯弯的裂口，从中依稀能看见森森纸牙，或欲扑、或欲从肩头下跃、或欲爬、或从大纸人怀中向外挥舞着手臂，仿佛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，一副不咬到一口就决不罢休的姿态！

我看着有些好奇，于是走到一个离我最近的小纸人面前，曲指弹了弹它的牙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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