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五賨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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涪州城溯乌江而上五十余里，便是素有千里乌江第一镇之称的白涛。白涛老街早已不复往年繁茂，除了靠山的少许老旧建筑，大都已搬迁至江对岸，只剩下一地荒芜和些许残砖破瓦。老街东南面是尖子山，说起尖子山，除了当地人估计没几个知晓，但山肚里的八一六核工程那可算是赫赫有名了。

上世纪六七十年代，以8342部队和科研人员为主力，加上临近调集的民工，近六万人日夜赶工，花费了整整八年，在山脚开凿了二十多个岩洞，将整座大山底部几近掏空。只是核工程还没有完全建成便封停了，如今作为景区开放的几个洞厅只是全部工程的九牛一毛，却也足以让人叹为观止。

萧山是涪州图书馆阅览部的工作人员。昨天上午，馆长打电话让他去办公室一趟。图书馆的工作本就清闲，萧山跟同事打了声招呼便去了馆长的办公室，办公室里除了馆长还有一位老者，馆长介绍说是西南大学的林教授，又介绍了萧山给对方后便径直关门出去了。萧山还没品过味来林教授就直奔主题了。林教授说他是市国安局的高级顾问，因为有个案子涉及到古巴国的一些秘闻遗事，需要相关的专家参与调查，于是便找到了萧山。“出于纪律目前我不能跟你透露案情。”见萧山一脸惊异，林教授说道：“我是你的微博粉丝，我相信你对案件的侦破会有很大的帮助。至于你单位上的事情，我们会做好相关的协调工作，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。”国安的名头在那，能不去吗？再说看馆长刚才那模样估计人家早就“协调”了。萧山也就爽快地答应了。林教授接着交代了相关的保密纪律，说第二天会来接他，对外便说是下乡调研。

入夜，景区已停止对游客开放，一辆黑色小车却悄然从洞口驶入。在山洞里七弯八拐，一路上，除了早年间遗留下来的革命标语在昏暗的路灯下偶尔隐约可见，更多的是大小不一的通道，幽深难辨。过了两道匝门，突然一亮，一盏大功率的灯泡下，前方有一扇紧闭的铁门，门两边赫然立着两位持枪的警卫！

随着铁门轰然关闭，萧山有种穿越的错觉。铁门后是电梯间，白晃晃的墙壁和明亮的地板以及那跳动的电梯指示灯，让人很难想象身处大山腹中。

同行的一共三人，萧山，林教授，还有一个中年胖子，林教授算是认识了，胖子在萧山面前自称老徐，在林教授那又变成了小徐。胖子十足的商人派头，大腹便便，一脸的油腻，只是那眼神冷得让人害怕。一路来胖子都不怎么说话，林教授则闭目休息，又似乎在想些什么，萧山也只得保持沉默。萧山看了下电梯面板，只有1、2、3三个按钮，胖子按了2，电梯上行了差不多半分钟才稳稳停住，萧山心道，看来这里不能按寻常的楼层计量，这一层怕不得有好几十米高的。

出了电梯，是一条弧形的走廊，胖子在左手第二道门前站住，伸手按在门边的显示屏上，那门便无声无息地开了。这是个不大的会议室，进门右侧有一条长椅，胖子示意坐下，看了下手表说，稍等几分钟。萧山坐下后随意打量了一番，这个会议室布置实在简单，椭圆形会议桌四周放有十把椅子，桌上按座位放了纯净水，除此之外，再无他物。

九点整，门外进来了三个人，领头的是国安部十二局七处的欧处长。欧处介绍说七处是在特殊情况下成立的，当年八一六项目封停后，军方的相关机构也撤离了，后来渝州直辖后考虑到涪州的特殊情况于是成立了七处，这里便是七处的行动基地。林教授是市局的高级顾问，胖子是七处外勤组长徐建华，另外两人一个是徐胖子手下的侦查员张广胜，另一个则是技术科的科长代西河。

建华，你先简单说说情况吧，欧处喝了一口水，又掏烟来散，几个人都接了，都不由相视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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