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：入道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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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灰白气态的头颅转动，看向了墨长离。

那没有五官的头颅变化，画成了墨长离。

在墨长离的注视下，它一步步变成了他，就连身上的衣物、手中的武器都被它模拟了出来。

假墨长离活动了两下筋骨，对着正主微微一笑，便手持利刃冲了上去，一剑斩下。

墨长离双目一凝，举剑侧挡，手腕转动带动剑身将其弹开，然后腰身转动一脚踢向对方下盘。

重心不稳的假墨长离被踹倒在地，墨长离趁势一剑刺下，却被对方一个翻滚躲开，翻滚之后它一个弹跳起身，同时一剑从下而上劈向他的脖颈，墨长离侧身躲过，一剑斩向还没站稳的假墨长离的头颅。

剑锋划过它的头颅，却像是斩在了空气上，在墨长离惊讶的目光下，被划过的地方冒出缕缕白气，随后伤口瞬间复原，假墨长离像无事人一样一剑刺出。

脚步微移躲开，剑柄下翻，剑格抵着手腕自下而上劈向它的手臂，剑锋穿过手臂，同样的场景再次发生，白气冒出，伤口再次复原，假墨长离向前一扑拉开距离，后转身举剑，再次杀向墨长离。

但动作僵硬的它根本攻击不到，它的攻击被墨长离一次次躲避并反击，但很快它的动作就变得流畅起来，招式也变得更加致命，这让墨长离意识到必须速战速决。

剑影交错在这片空间，黑白的剑体构成闪烁的光影，兵器碰撞的声音回响在此处。

剑刃贴着墨长离的脸颊划过，在黑剑的力量加持下，他一个后旋踢将其踢飞十余米，墨长离站稳身子，晃了晃头提起精神，这高强度的战斗令他有些疲惫。

忽然间，他注意到了自身正在冒出缕缕白气的左臂，他感到不大对劲，因为他没有感到疼痛。

将目光转向四周，那朦胧的建筑就像是被披上了一层薄纱，十分虚假。思索起与它遭遇后的经历，墨长离明白了。

“为何这景象如此虚假？为何我的身体冒着白雾？为何我感不到疼痛？……为何我无论如何都杀不死你？”

越说，假墨长离便越是疯魔，景象也越发淡薄。它疯狂进攻，凌厉的招式连绵不断，面对这足以致命的攻势，墨长离面带微笑，以伤换伤式地将其再次踢飞后，他举起深白之渊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心脏。

“因为，这景象是假的，你是假的，而我，也是假的。”

刹那间，他的身体爆成一团白雾，这虚假的一切都开始崩塌，最终如雾般彻底消散，而墨长离的意识也回归了现实。

回过神来，墨长离看到他面前如作画般正在画成他的怪物兀然中断作画，它立在原地，用那画到一半的眼睛紧盯着墨长离，那残破空洞的眼眶中没有任何情绪。

与此同时它画好的身体也在不断崩坏破碎，它用还没破碎的双手抓住墨长离的肩膀，以最平淡的表情和语气问道：“何是假？何是真？何是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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