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酒馆的密谈（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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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漱石似乎一点也不奇怪她会提出这个这个问题，甚至因为她的考虑周到而开心。

“首先，我在旅社一楼大厅的电视上观看了你今天两场试炼的全部表现，发现你并不笨，也并不懦弱，甚至有很好的记忆力和判断能力，但是你长期缺乏锻炼，武力值过低，因此多次让自己落入危险之中，而我恰好擅长杀人放火、暗杀、正面决斗，刚好形成一个优势互补。这样也更有利于我们以后完成任务。”殷漱石将他的后背靠在椅子上，看上去已经放下了全部戒备。“其次，即使是在平时，旅社里的日常生活也很危险，经常有暗算、拉帮结派、邪教之类的活动，或者有心理变态者以杀人为乐，毕竟你也知道”殷漱石的身体向前微微倾斜“在这里没有法律约束，你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。如果你没有好的自我保护方式或与他们周旋的能力，到时候就必死无疑。”“我可不可以理解为，你能够当我的保镖？”洛羽打断了他，小心地问“你当然可以那么理解，我也肯定会用全力保护我的盟友。”“那你之前的那些盟友是怎么……”“他们是在单人执行任务时死亡的，我很为他们惋惜。”“额，好，你继续。”殷漱石换了个坐姿，活动了一下脖子：“最后，我们都有一致的奋斗目标，就是完成所有的任务，逃出这个该死的旅社。我们都被相同的力量所驱使着——对活着的渴望、对旅社的仇恨——所以说，只要没有特殊的情况，就绝不会有背叛。”

殷漱石的长篇大论到此结束，他看着洛羽，期待着她的回答。

洛羽用一只手举着酒杯，她并没有看殷漱石的眼睛，而是盯着杯中的红酒，她正在思考眼前这个人的话的可信度。“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，我便没有什么理由不与他结盟，但如果这是假的呢？那我的处境便会变得比以往更加危险。而且，如果我拒绝了他的请求，他又会怎么处置已经知道他身份背景的我？”经过一番思索，洛羽鼓起勇气，决定再赌一把。

“行吧，那我答应你。”“这么干脆？”殷漱石不太相信地问“嗯，我相信你。”

“干杯！”“干杯！”两人的酒杯交错碰在一起，同时交错发生联系的还有两人的命运。

洛羽喝酒喝的很痛快，可她脑子里想的却完全是另一码事，她其实并不信任他。

又喝了几杯，到了凌晨三点，两人决定回旅社休息。

“一闪一闪，亮！晶！晶！满天都是小眼睛！眼睛……门前大桥下，游过一群鸭……嘿嘿嘿……快来快来数一数……死了！都要爱！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，什么牌子的香水啊，很贵吧，是我鼻子犯的罪……嘿嘿，芜湖！”洛羽摇摇晃晃地走在回去的路上，口齿不清地大声喧哗着，她手舞足蹈，像是喝醉了。殷漱石跟在洛羽后面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发疯，他没有料到原来有人酒量差到喝红酒都能喝醉“这已经在扰民了，你安静点。”殷漱石劝她闭嘴，可洛羽没有听见。

“他妈的该死的试炼，把爷冻得要命，告诉你们，哈！《罪与罚》爷全文都会背，陀……陀思……反正他的书我都会背，还有那个果戈里，嘿嘿，我！全！都！会！背！唔，该死的资本家，哗哗！全挂在路灯上了！一个，两个……资本家和旅社哪个更可恶？都一样！嘿嘿……”洛羽神神叨叨地骂着，向一个小池塘走去。

醉酒的洛羽打破了小池塘的寂静，她的声音惊起一滩鸥鹭。夜色下的小池塘水波平静，看上去很安全，但池塘很深，底部的淤泥和水草足以使人丧命。

“你爱我，我爱你，你是105度的甜蜜蜜，巴扎黑！”

“水，喝水。”洛羽已经走到池塘的边缘，殷漱石一把拽住她的衣领，防止她掉下去。

“滚蛋吧你，啦啦啦啦，爷要喝水。”洛羽拼命挣扎，但是无济于事。在拖着她向前走了几步之后，殷漱石确定她不会再跑去投河，便松开了手。